李奎勇给常四爷喂了水,“常爷,等会我要跑一趟晓市,我让奎元来陪您。四后儿个就要去大西北了,我得给他张罗送行宴。”
常四爷眼窝凹陷,长叹了一口气。“爷们儿,你和六什么时候走?”“快了,居委会通知我们十二月出发,我和六去陕北插队。”
常四爷无声的笑了笑,“这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,该走的终究是逃不过。”
李奎勇笑着安慰常四爷,“常爷,陕北可是个好地方。老人都米脂的婆姨,绥德的汉。等我回来一定给你带个米脂的孙媳妇。”
看着给自己掖被角的李奎勇,听到他孙媳妇,常四爷笑了。“臭子,成就惦记着下三路那点子破事儿。记住喽,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。”
看着絮絮叨叨的常四爷沉沉睡去,李奎勇熄灭了煤油灯躺在了旁边的躺椅上。黢黑的夜晚安静阴沉,